有一天妳終於明白,
妳也是鎖鍊的一環,
有一天妳終於明白,
和我一樣,妳身上
流著王寶釧的血。
妳嫁了外國人,
我嫁了本省人,
她嫁了客家人,
我們都是
貞莭牌坊下長大的
新竹女人。
雖然家裡的薜平貴都走了,
妳還是守著,
那個家。
有一天妳終於明白,
妳也是鎖錬的一環。
有一天妳終於明白,
和我一樣,妳身上
流著王寶釧的血。
也許,
故事不用這麼寫,
只要妳願意。
妳一步步地走出去,
妳一磚一瓦地搬,
妳的腳起泡了,
妳的手流血了。
只因為妳知道,
妳女兒,
女兒的女兒,
可以在妳用貞節牌坊的磚,
蓋的花園裡,
嘻笑、玩要、愛。
只要妳願意。
有一天妳終於明白,
妳可以做那
最弱的一環。
只要妳願意。
作者註:當我二姊夫往生後,我驚覺家中的男人一個個走了,先是父親,然後是大姊夫、二姊夫。母親和姊姊的轉變給我一個很大的啟示,這首詩是獻給她們和天底下所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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